摩格提出求娶熹妃甄嬛的无理要求,甄嬛因此陷入困境

2025-08-06 13:39:35 187

摩格进京之时,正值京城六月盛暑,酷热难耐。

雍正不愿在京师与他正面交锋,便借口以“避暑”为由,躲在了圆明园行宫并不召见摩格。

摩格在京中足足等待了十日,却并未表现出丝毫焦急,反而每日悠闲地观赏着大清的风光,心中暗自嘲笑大清使用这种稚嫩的手段拖延时间。

然而,他并不知道,雍正其实是在暗中等待时疫扩散的消息。

终于,在几日之后,雍正收到了时疫已经大范围扩散的密报,心中大喜,随即在圆明园的九州清晏殿设宴款待摩格。

这场宴会,后宫的嫔妃们和亲王们都纷纷出席,个个朝服冠冕,打扮得异常庄重,希望能借此机会震慑住这位蛮夷之君,断不能失了天朝威仪。

小夏子快步走进殿内,恭敬地报道:“摩格可汗已在殿外恭候。”

雍正整了整神色,威严地说道:“宣他进来吧。”

小夏子连忙跑到殿门前,高声喊道:“宣摩格可汗觐见!”

话音刚落,便传来一阵沉重有力的皮靴踏地声,声音越来越近。

雍正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甄嬛也微微蹙起了眉头,低声说道:

“怎么没人教他面圣时的行礼举止?如此大声,也不怕惊扰了圣驾。”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大步迈进殿内,他身着一件鸦青色暗纹番西花刻丝密织的准噶尔王服,虬髯掩映下的脸庞棱角分明,剑眉飞扬。

一双深邃的黑眸仿佛能洞察人心,整个人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寒气逼人。

当甄嬛看到摩格的脸庞时,不由得大惊失色,忍不住向果郡王投去一瞥。

原来,甄嬛与果郡王私定终身之后,曾有一次在后山秘密约会,恰好遇到了被蛇咬伤的摩格。

当时,果郡王和甄嬛毫不犹豫地救下了他,却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男子,竟然是准噶尔的大汗,日后还会在宫中与他们相见。

果郡王见状,眼神轻轻扫过甄嬛,示意她安心。

摩格迈着大步走进殿内,双目直视宝座之上的雍正,旁若无人,更无丝毫谦卑之色。

他身旁的一位准噶尔使者见状,连忙躬身行礼道:

“我可汗特来拜会大清皇帝。”

摩格却只是微微一笑,既不行礼也不屈膝,只是双手抱拳一拱。

雍正虽然有心忍耐,但看到摩格如此傲慢无礼,也不由得脸色一沉。

贞嫔猛然站起身,声音中带着不悦:

“准噶尔使者既已来到大清觐见皇上,为何不按照大清的礼仪行礼面圣,更未出言请安,简直是大胆至极!”

摩格却毫不在意,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用准噶尔语对贞嫔说了一句话。

贞嫔听不懂他的言辞,但见他脸上的戏谑之色,便知所言非善。

在窘迫与愤怒之下,她的脸色愈发难看。

准噶尔使者见状,轻笑一声,从容地用汉语说道:

“我家可汗说,他担心皇上听不懂准噶尔语,因此只是以抱拳为礼。

而且,他听闻在大清后宫中,皇后地位最高,其次是皇贵妃,怎么轮得到一个嫔位娘娘来开口呢?”

摩格眼神放肆,在大殿上环视四周,目光在甄嬛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心中也不禁一怔。

暗道:“有意思,竟然还能见到这个女人!看这一身朝服装扮,似乎还成为了皇帝的妃子。”

就在这时,殿中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如春风拂面,却也让摩格的思绪从甄嬛身上蓦然抽离。

他循声望去,只见沈眉儿正笑靥如花,缓缓起身,举杯朝向雍正,举止间尽显风华。

“臣妾浅见,凡胸怀壮志者,必以天下苍生为念。正如太祖开国之初,即以正统儒家汉学为基,滋养万民。

反观准噶尔可汗,虽兵强马壮,却对汉语一窍不通,岂不昭示其内心对儒学之轻视?

如此一味尚武,即便能逞一时之雄,终难逃衰败之运。”

沈眉儿言辞温婉,却暗藏锋芒。

雍正闻言,目光掠过准噶尔使臣那愤懑难抑的面容,亦是举杯一饮而尽,笑声爽朗:

“皇贵妃所言极是,诸卿共饮此杯!

太祖高瞻远瞩,圣祖承继上古圣王之道,我大清国运昌隆,自当绵延不绝,那些宵小之辈,何足挂齿!”

一时间,朝臣与宫妃们纷纷跪拜,高呼万岁,共祝大清万世基业。

唯独准噶尔的几位使臣,面面相觑,尴尬万分,无所适从。

摩格却似浑然未觉其言外之意,泰然自若地再饮一杯,随即以准噶尔语致以敬意:

“愿大清皇帝福履绥之,寿考绵鸿。”

言罢,他轻拍三掌,唤来侍从,呈上一个石青色素漳绒锦盒,盒中静卧着一串九连玉环,玉质温润,光泽流转,令人叹为观止。

即便是宫中见多识广的嫔妃,也不禁交口称赞。

摩格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准噶尔之地,素不产玉。多年前,本汗偶得一九连玉环,据传此玉乃西域工匠历经千辛万苦所得,又经巧匠精心雕琢,环环相扣,精妙绝伦。

只可惜,至今无人能解,实为一大憾事。

闻听大清多才俊,不知可否请皇帝陛下为本汗解开此环?”

九连环,这源自山西的传统智巧玩具,以九环相连,解之不易,却也乐趣无穷。

明代杨慎《丹铅总录》中曾有记载,以玉石制环,两环相扣,互相贯为一,得其关捩,解之为二,又合而为一,纵妙手、能解连环。

然而,在雍正眼中,这不过是一件考验智慧的玩物罢了。他一笑置之:

“甚妙,可将此环传于堂下,让诸臣一试,谁能解开,朕必有重赏。”

小夏子恭恭敬敬地接过九连环,皇帝随即下令开始歌舞表演。

一时间,大殿内宾主尽欢,觥筹交错,呈现出一派盛世升平的景象。

然而,那九连环在朝臣们手中轮番传递,却仿佛成了一个无解之谜,最终仍是由小夏子双手捧着,回到了皇帝面前。

“各位大臣皆言此环天生如此,无法可解。”

雍正凝视着那环环相扣的玉环,抿了抿唇,这才带上了几分郑重之色:

“拿去给几位王爷瞧瞧。”

小夏子闻言,又迈步走向诸王,将九连环递到恒亲王面前。

恒亲王仔细端详了许久,突然“啪”地一声拍了下大腿,挥手道:

“罢了罢了,看得本王眼花缭乱,还是给果郡王看看吧。”

果郡王接过九连环,仔细端详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却只是向雍正微微一笑,道:

“臣弟愚钝,不知解法。”

允禧也拱手道:“臣弟向来对金玉之物不感兴趣,这些机关巧术更是一窍不通。”

大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人人屏息凝神,唯有摩格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显得格外刺眼。

准噶尔使者见状,更是得意洋洋地笑道:

“原来大清多智者之说只是徒有虚名罢了,倒是让我们白白期待了一场。”

他这番话如同火上浇油,让大殿内的众人都是心头火起。

然而,那九连环浑然天成,的确找不到一丝缝隙,仿佛除了摔碎之外,再无他法可解。

但在这外朝觐见朝拜的场合,众臣们即便明知摔碎是唯一的办法,也无人愿意尝试。

因为在儒家士大夫的眼中,摔碎玉石是一种极其煞风景的行为。

正如古人所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当年的传国玉玺被王政君摔碎一角,后来虽用金子补上,但这一事件却成了传统官员士大夫心中的一道坎。

让他们在面对类似情境时,总是碍于礼法和心理障碍,不愿采取摔玉这种极端手段。

沈眉儿见甄嬛已经有所意动,便悄悄对静和公主耳语了几句。

静和公主眼睛一亮,显然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她不等胧月公主开口,便抢先笑道:

“若是谁能解开这九连环就算智者,那我们大清可真是不稀罕这样的智者呢。”

众人初时听到有人出声反驳,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但待看清说话之人只是皇贵妃身边的永嘉公主时,又不禁暗自叹息。

毕竟,一个孩童又能有什么高明的见解呢?

雍正皇帝也微微皱眉,道:“永嘉,不可胡言。”

静和嘴角微扬,不为所动,继续说道:

“父皇,您可别因轻视准噶尔,就吝啬于分享您的见识哦。”

她转而面向准噶尔的使臣,笑声清脆如铃,

“难道真如皇额娘所言,准噶尔竟找不到一位通史书的智者?本公主且问你们,可曾翻阅过《战国策》?”

朝堂之上,几位已有所悟的臣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准噶尔的使臣却是一脸茫然:

“公主此言何意,是要羞辱我准噶尔吗?这与《战国策》又有何干?”

静和轻轻摇头:“难怪朝臣们都不愿解此九连玉环,或许是担心被误认为智者呢。原来,在准噶尔,知晓此事便是智慧的象征啊。

你们回去后,不妨一读《战国策·齐策六》。”

准噶尔的使臣已涨红了脸,却仍是一头雾水,望着静和言之凿凿,一时语塞。

甄嬛缓缓起身,笑语盈盈:

“《战国策·齐策六》中记载,秦始皇曾遣使赠君王后玉连环,问:‘齐人多智,能否解此环?’君王后展示于群臣,皆无解。

于是,她举起椎子击碎玉环,对秦使说:‘已解矣。’

此书,胧月也曾研读过,难道在准噶尔境内,竟无人识得此书吗?”

君王后,乃齐襄王之妻。襄王薨,其子继位,她摄政掌权。

秦国轻视她为女子,以此环相难。君王后以智慧破解玉环,赢得了外交上的荣耀。

此事传为佳话,颂扬女子之聪慧,亦成为后妃之典范。

所以后宫女子多听闻过此书中的故事。

雍正正准备开口,静和已抢先笑道:

“女儿不过是偶然读过此书。诸位大臣谦让,才让女儿小露锋芒。

女儿斗胆恳请皇阿玛,赐予准噶尔《战国策》百卷,让他们也领略一番大清的智慧!”

雍正大笑:“好!朕的永嘉公主果然深明大义。就依公主之意,赐准噶尔《战国策》百卷。”

朝堂之上,众人山呼万岁之声如潮水般涌来:

“皇上英明!”

摩格轻啜一口杯中美酒,目光在沈眉儿与静和之间流转片刻,随后连饮几杯,仿佛不经意地说:

“皇帝的女儿真是出类拔萃,本汗的女儿们竟没一个能比得上。”

他招手示意,一名侍从呈上一条酒红玛瑙浮雕海东青管珠项链,璀璨夺目,别具一格。

“小小礼物,聊表心意,敬献公主。”

雍正正欲谦虚自得几句,摩格的目光忽然偏移,扫视四周:

“这些皆是皇上的龙子吧?怎么只有五位在场?”

宫中阿哥本就稀少,皇长子已被剥夺宗室身份,此刻在圆明园中的,的确仅有五位。

除四阿哥弘历已外出建府外,其余四位皆年幼。

准噶尔使者掩嘴轻笑:

“我可汗膝下有十一位王子,皆是勇猛善战的勇士,日后定要和大清的阿哥们多多交流武艺。”

雍正面不改色,笑容和煦:

“待朕的阿哥们成长起来,恐怕可汗的王子们已经过了盛年,朕岂不是占了便宜?可汗太过客气了。”

摩格爽朗一笑,抱拳说道:“皇帝别介意本汗以多欺少便是。”

甄嬛温婉回应道:

“可汗说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子民皆是皇上的孩子,可汗别介意咱们人多势众才好。”

摩格嘴角的笑意愈发深沉:

“按熹妃的说法,难道要以蝼蚁之力去抵挡猛兽?皇帝觉得节节败退的滋味如何?”

雍正从容不迫,举起酒杯,语气温和::

“猛兽有其力,蝼蚁有其智,可汗以为胜负已分吗?想必可汗也读过兵书。懂得以退为进之策。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清与准噶尔同为大清的领土,更应和睦共处,共保安宁。

朕听说准噶尔大军在阿尔泰山外遭遇了些小规模的疫病,兵马在外,医药恐怕有所短缺。

大清几年前也曾遭遇过疫病,历经艰辛才找到治疗方法,因此留下了一些秘方。

可汗若有需要,朕可以立即派人去寻。”

摩格双眼微眯,重重地将酒杯搁在案几上,带着几分戒备。

这时,一名骁勇的准噶尔随从内侍匆匆从外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随着底下人的声音传进耳边,摩格的目光越来越冷。

雍正仿佛没有注意到摩格的变化,他转而吩咐道:

“让升平署上歌舞百戏,朕与可汗一同欣赏。”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竖箜篌、琵琶、五弦琵琶、横笛、箫、筚篥、答腊鼓、腰鼓、羯鼓、鸡娄鼓等乐器依次摆上,一曲疏勒乐缓缓流淌而出。

有道是“如是天乐不鼓自鸣”,伴随着声乐声响起,一段充满西域风情的胡旋舞也缓缓拉开序幕。

胡旋女,出康居。弦歌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飘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

领舞的少女身姿轻盈,宛如枝头含苞待放的花朵,旋转起来像柳絮那样轻盈,玉臂轻舒,裙衣斜曳,舞袖飘飞。

她的舞姿曼妙,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无尽的生机与活力,如同玉树琼枝般高洁,又似万丈繁华中的一抹亮色。

人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为这太平盛世增添了几分异域风情。

大殿内,音乐悠扬,舞影婆娑,仿佛将众人带入了一个梦幻般的太平景年。

宴饮了许久,陆续有妃嫔起身更衣。不多时,果郡王与摩格一同返回,他们的身后,紧跟着熹妃。

果郡王与摩格似乎相谈甚欢,连连举杯对饮,果郡王已显醉意,而摩格却依然神志清醒。

回想起那日在辉山的情景,摩格心中便涌起一股怒火。

那时摩格的可敦大妃身中蛇毒,未必没有解救之法。可甄嬛,那个狠毒的女人,竟然亲手杀了她!

杀人之后,甄嬛竟然还振振有词,说是因为看不得她痛苦,这才一刀结束了她的生命。

摩格从未见过如此无耻的女人!

蝼蚁尚且贪生,可敦当时哪怕是多活一刻,也至少能与他告别……

当日他为了脱身,不得不假意倾慕于甄嬛。果然,这个矫情做作的女人劝住了身边的男人,让他得以逃脱。

而现在,他再也不需要忍耐了!

于是在筵席即将结束时,他私下里向雍正和谈,说准噶尔愿意退兵,原本的岁贡不变,但皇帝需要将时疫的方子及时送到,并赐下药材以遏制病情的扩散。

接着又提出了一个请求,求娶熹妃和亲。

摩格向雍正索取熹妃,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漂亮、聪明又狠心吗?

当然不是。

摩格的真正目的是想从大清国捞取更多的利益。

虽然果郡王常年在外征战,但他手中并无实权,只是一个空有头衔的王爷。

而摩格此次求和的主要目的是获取药品,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去冒险惹是生非。

若论年轻漂亮,世上绝不缺这样的女子。但甄嬛杀了他大妃还振振有词的态度,让他感到无比恶心和愤怒。

因此他决意要将这个女人带回去好好调教一番。

否则,若真的是为了两国友好,他为何不去求娶正值妙龄的大清公主,而非要选一个年华已逝的甄氏?

另一边,甄嬛心中如何愁肠百结、如何斩断情丝,沈眉庄却全然不知。

当摩格提出求娶甄嬛时,果郡王彻底愤怒了。

他认为和亲之举有辱大清国威,简直是欺人太甚。

然而,在唐、宋、明、清等朝代,官员富商蓄养姬妾以满足生理需求、延续子嗣甚至用来应酬送人的事情并不罕见。

实际上,这样的事情在大清朝也真实发生过,并且还被记录进了史册。

例如,皇太极就曾将自己的妃子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送给了宠臣南褚。

要知道那个时候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甚至已经为皇太极生下了两个公主,并且被封为了东宫福晋!

有皇太极这样的行为在前,雍正送自己的妃子去蒙古联姻也就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事件了。

满蒙联姻本来就是清代一贯的政策,送公主是送,送小妾也是送。

但随后听闻,熹妃之母入宫探视,去养心殿求见皇帝,为女儿求情。

雍正见到她的脸,几乎失态。

紧接着,便是惜贵人甄玉姝,自请出嫁准噶尔。

她在宫中这些年一直默默无闻,尤其是在甄嬛回宫和甄玉娆受封僖嫔以后,更是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不曾想,此时她竟然有这般的心性!愿为大清不顾己身,效仿了昭君出塞的旧例。

当年南匈奴呼韩邪单于被他哥哥北匈奴郅支单于打败,向汉朝称臣归附,曾三次进长安朝觐天子,并向汉元帝自请为婿。

元帝遂选宫女赐予他。昭君到匈奴后,被封为“宁胡阏氏”。

雍正也颇为动容,便下旨册封甄玉姝为惜妃。

反正摩格也只说是熹妃,难道惜妃就不是熹妃了吗?谁又分得清呢。

但这一切都是皇宫秘闻,加上皇帝刻意防着消息外泄,果郡王对此一无所知,他竟真的以为甄嬛被皇帝送去和亲了。

如果是这样,那弘曕就彻底断送了国本之争,他诸多的谋划都要付诸东流。

于是不顾福晋孟氏的阻拦,私自带兵追出了京城。

可等到果郡王追上了和亲的仪仗,却只见甄玉姝一人,不由大呼上当受骗。

而刚从圆明园回到皇宫的雍正也得知了果郡王擅自领兵出京的事,已是大怒,又担心万一引出什么事端,急忙叫粘杆处的夏刈率京师协防前去接应。

可惜夏刈并未能迎回果郡王,他并未再回京,而是自承擅自领兵之罪,一路去了额尔德尼昭,并要求戍守边关受风沙之苦自惩。

雍正疑心甚重,对于果郡王和甄嬛之间起了十分的怀疑。

责令熹妃在永寿宫修心静养,无事不得出。

自此,盛极一时的熹妃三姐妹,失宠的失宠,毒发的毒发,还有一个去了准噶尔当了西帐阙氏。

而雍正的性子越发多疑,嫔妃们也不敢再多言政事,唯独永和宫的时光里,皇帝待的越来越多。

自从皇后被废以后,宫权就一直由皇贵妃把持,加之弘暄备受皇上喜欢,这没有皇后和甄嬛的日子里,沈眉儿的日子过的顺畅惬意。

要说唯一让她有些不顺意的,也就只有贞嫔不厌其地在皇上面前刷存在感,和自己这个皇贵妃呛声作对,却也未曾讨到半分好处。

然而,这份表面的宁静在第二年的五月,被朝堂上一股突如其来的争论撕扯得支离破碎。

大学士鄂尔泰与张廷玉,两位雍正朝炙手可热的重臣,再度于金銮殿上展开了激烈的舌战。

他们所争的,依旧是那关乎国家根本的立储之事。

同时朝堂之上,两大阵营赫然对立。

一派乃立贵派,他们言称睿郡王弘暄,作为皇贵妃的嫡亲子嗣,其身份无比尊贵。

在清朝,皇贵妃的儿子一样也能被算作大半个嫡子,尤其是在皇后没有自己孩子的情况下,有优先的继承权。

且睿郡王他天资聪颖,勤勉好学,又得皇上亲自栽培,无疑是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

而另一派,则是立长之声,他们认为立嫡立长立贵,贵应在末。

以“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不可年幼无主”为由,力荐立长以稳国本。

自三阿哥弘时被剥夺宗室身份后,四阿哥弘历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长子。

其养母出身满军旗大姓钮祜禄氏,福晋亦是富察氏名门之后,有着强大的后族支持,也是争夺储君之位的强有力竞争者。

更有朝臣担忧,若立六阿哥为太子,恐将出现“主少母壮”之局,皇贵妃一旦借此登上太后之位,难免会干预朝政,重演“牝鸡司晨”的旧事。

两派朝臣各执一词,争吵之声不绝于耳。

其间,亦有少数朝臣暗中支持八阿哥弘曕,而五阿哥弘昼与七阿哥弘昕,却如同被遗忘的角落,无人问津。

这场立储风波,就这样在朝堂上愈演愈烈。

当永和宫内的小夏子将早朝的消息匆匆禀报给沈眉儿时,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这分明是一场针对皇贵妃的精心布局。

雍正虽近来身体欠佳,但远未至油尽灯枯之境。此时提及立储,岂不是在无形中诅咒他早日驾崩?

如今,朝堂之上,支持睿郡王弘暄的声音已占上风。一旦弘暄因此事而失去皇上的宠爱,立贵派必然会转而投向八阿哥弘曕。

毕竟,甄嬛手中握着两个阿哥。无论是四阿哥弘历还是八阿哥弘曕登上太子之位,对沈眉儿和弘暄而言,都将是沉重的打击。

沈眉儿心中疑惑,鄂尔泰与张廷玉为何如此执着于太子之位,频频上书?

这背后,恐怕少不了甄嬛与果郡王的暗中操控。单凭甄嬛一人之力,恐怕还没有这个能力能在朝堂搅弄出这么大的风云。

想到这里,沈眉儿不禁冷汗涔涔,她苦苦思索着应对之策。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陈福海击节的声响:“皇上驾到”

沈眉儿连忙起身,迎上前去。

雍正踏入殿中,步伐沉稳,面上波澜不惊,喜怒难辨。

他轻轻抬手,制止了沈眉儿的行礼,随后挥退左右,只留下他们二人,缓缓开口:

“眉儿,都已知晓了吗?”

沈眉儿微微颔首,雍正则继续叹息:

“这两年,朕自觉身体每况愈下。眉儿,朕是否已显老态?”

他声音微沉,“如今前朝又重提立太子之事,朕真是厌烦至极。难道那些大臣都认为朕已年迈,迫不及待地要立太子了吗?”

沈眉儿凝视着他,温言安慰:

“皇上龙体康健,无需急于考虑国本。朝堂上的纷争,不过是有人意图陷害臣妾与湛儿。”

“他们害不成的。”

雍正微微一笑,随即面色复又凝重,“朕认真问你,你觉得弘暄能否胜任太子之位?想好了再回答。”

皇上的语气虽温和,却让沈眉儿心中惊疑不定。

她从未与雍正认真探讨过国本之事,以往偶有提及,也不过是敷衍了事。

而今,雍正却想听她的真心话。

“皇上容臣妾细细想想。”

沈眉儿语气中带着不确定,小心翼翼地瞥了雍正一眼。

然而,雍正似乎并未察觉她的小动作,只是自顾自地倒了一盏茶水,温和地说:

“慢慢想,想通了再说。”

一阵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却并未显得尴尬。

终于,沈眉儿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

“臣妾身为母亲,自然希望弘暄一生平安快乐。

但见皇上每日为国事操劳,臣妾心中亦是疼惜,怎愿弘暄将来也如此辛劳?

然而,臣妾身为大清皇贵妃,若弘暄确有才能,能为天下苍生造福,臣妾亦不愿因一己之私而阻碍他的前程。

以臣妾之见,弘暄确有几分天分与本领。只是,臣妾不知弘曕日后是否会更加出色。”

“真是滴水不漏的回答。”雍正淡淡说道,“但朕就要你一句确切的话。”

沈眉儿稍作停顿,坚定地说:

“臣妾认为,弘暄的出身与才能,足以担当大任。”

说完,她心中一阵后怕。

然而,雍正却已笑了起来:“这么明显的事情,朕岂会看不出来?皇贵妃,你该多信朕一些。”

他唤来小夏子,呈上一卷明黄色的诏书,轻轻放在沈眉儿手中,温柔地说:

“你看,这是什么?”

沈眉儿怔怔地接过诏书,缓缓将其展开,一行行工整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仿佛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庄重。

诏曰: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

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

睿郡王弘暄、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威惠外宣,德行内敏,率土宅心,孝敬自然,可立纲为皇太子,庶百年胜残,方流馀庆,毕世後仁,永固洪业。

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

于六月六日、授弘暄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沈眉儿一字一顿地读着,心中的震惊如潮水般翻涌,竟一时无言。

原来,雍正早已拟好诏书,决定册立睿郡王弘暄为太子。

这份突如其来的喜讯,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动容地唤道:“皇上……”

雍正却轻松地笑了笑,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朕实在想不出不立弘暄为太子的理由。他有你这样聪慧端庄的额娘,自己又勤奋好学,谦逊有礼,品性远超弘历。朕为何不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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